來源:
圖錄:
展覽:
作品備註:
「在家鄉中誨人自律與無私的古代哲理已和西方世界的自我、疏離與欲望相抵觸、相混雜。我的創作方法是從黑暗到光明的一種過程。我以暗沈的顏料覆蓋在較明亮的底色上,趁著顏料未乾之際再用尖筆刻入其中,透過所產生的獨立線條帶出作品的中心主題。」--- 鄭麗雲
線條從無到有,生至息,各個有著畫家自己投射的意志,他們在畫中恣意玩轉,可以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這樣富有哲理,一元復始,萬象更新,最後復歸作畫之人,其長短、方向、粗細和色彩,像貴妃回眸,顰笑間便奪去了俗世顏色,自生一番世外風景;也能是清淨一方心念,及之處處蓮花開,端的是一花一世界,一葉一如來。畫家受過東方儒家體制下「律己」之習,長於西方教條中「奉獻」之理,這些傳統價值觀正與現代社會的自我意識、疏離和欲望互相牴觸,顯見藝術家想要表達的並不是簡單一問一答,而是無數次詰問、辯證,一再地衝突或和解,「簡單與和諧就存在於世界的混亂中」。
師大美術系王哲雄教授於《象由心生‧形由線成──鄭麗雲線性創作的新發展》中開篇說道,以「象由心生‧形由線成」談論鄭麗雲線性創作的新發展,乃是強調當藝術家形塑一種「形式」、「形體」或「形象」時,蓋經由「其內心真誠執意的陣痛而後生」,和「相由心生」之範疇截然不同。話鋒一頓,其實「這兩種不同概念卻源自相同的『根本動力元』:「心」;而「心」代表的是一種情緒、一種變化、一種成長、一種修為、一種思想。」凡藝術家經歷一段線性的時空背景,心緒思維會時刻地被影響,同理,作品中的四大元素誠然一般。「唯一沒有改變的是她的『線性』語彙。」
二〇一四年,圓山花卉博覽會舊館曾舉辦鄭麗雲的花卉繪畫特展。毫無意外,她筆下的「線」勾勒出不同花卉的嬌軀,每一朵花瓣、花蕊環肥燕瘦,沒有絲毫相形見絀。古來,花與女人被理所當然地畫上等義,玫瑰鮮豔欲滴的色澤,含苞待放的香氛,固然將輕易地聯想到女性之愛美,然而,花之初萌、茁壯、盛開、凋謝,正形同人的生、老、病、死。所以藝術家對「花」,除卻美,便是對生命的體認。鄭麗雲身為女性又接受六、七〇年代崛起的歐美「女性主義藝術」之思潮激勵,透過自己的直覺並參考「花語」或「花的象徵意義」,來表達她對女權英雄敬謝之意:例如鮮紅色的朱槿是墨西哥女性藝術家- 芙烈達・卡蘿(Frida Kahlo);杜鵑則代表柯蕊絲訥(Krasner);以蜘蛛造型的君子蘭即曾在世界各地製作大型蜘蛛公共藝術的法國女性主義藝術家- 路易絲・布爾喬亞(Louise Bourgeois);而以外形有著大肚袋的仙履蘭作為鄭麗雲的自述,仙女鞋似的可愛外觀指涉女性的包容力。這些「有形畫布」上的花朵,璀璨盛開,要向敬者致意,要使觀者為生命與意志的堅韌折服。鄭麗雲表示:「花的花蕊由數個雄蕊圍繞著雌蕊,雌蕊象徵的是女性的力量,獨立、堅強地生存在由男性主導的世界中。」
「不論畫是大海深川、崇山峻嶺,或形構花狀以象女子,亦是捏塑陶土,敷上釉彩,終究都是她的「線」在定義形體,在具體化形體的屬性;換句話說,形的命定是由線來決定。」從四大元素走入百花齊放,鄭麗雲如此回應這個新的階段:「花的花蕊由數個雄蕊圍繞著雌蕊,雌蕊象徵的是女性的力量,獨立、堅強地生存在由男性主導的世界中。」她的筆下,花不僅美的疏狂,更如松柏遒勁,如同歷史中無數女性,百折不撓地掙脫、粉碎社會和文化的枷鎖,姿容無雙,同樣,堅韌不拔。
View More Works